為解決野豬問題 港府擬修法擴大禁餵區 動團不反對 盼終止撲殺政策

記者 吳昱賢/報導

香港野豬近年來經常出現在鬧區,人豬衝突頻傳。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記者 吳昱賢/報導

野豬是香港的原生物種,近年來卻經常出現在鬧市,引發人豬衝突。2017年,香港全球首創地以誘捕、絕育等溫和方式控制衝突,獲得不少讚賞,事情卻在去(2021)年11月出現轉折。當時有員警被咬到小腿見骨,漁護署隨即宣布「殺野豬令」,定期捕捉在市區出沒的野豬,將牠們「人道毀滅」。最近漁護署計畫修法,擴大禁餵區域來解決野豬問題,動保團體不反對,只希望政府終止撲殺政策。

綜合港媒報導,環境及生態局向立法會建議修法,將原本《野生動物保護條例》中有關「禁止餵飼任何野生動物的地方」從森林公園、山野擴展至全香港,並提高非法餵飼刑罰,從原本的1萬元港幣提升至10萬港幣及監禁1年。環境及生態局文件指出,民眾餵食野豬是近年野豬滋擾問題的主要成因,為了提升公眾意識並增加嚇阻力,修法勢在必行。文件中也指出,禁餵區擴展的情況下,漁護署需要增加人手和資源,預計先以內部調撥的方法進行。

野豬頻頻現身鬧市,導致人豬衝突激增,但根本原因起自人類的不當餵食。圖片來源/頭條日報

長期關注野豬議題的「香港野豬關注組」指出,原則上不反對修法,但前提是要停止撲殺野豬的行動。香港野豬關注組總幹事黃豪賢表示:「政府要想想為何市民憂慮動物的生存,這是根本的問題,包括城市的規劃、資源的投放、教育等等。市民是期望一個尊重、愛護動物的社會,而不是去撲殺野豬。修法雖然有一定阻嚇力,但長遠來講更需要進行教育,教育市民尊重動物,不要餵飼野生動物。」


野豬在香港可說是命運多舛。最早在1985年,大埔和西共設立野豬狩獵隊,隊員獲得漁護署的特別許可,可持槍械獵殺野豬。2017年漁護署與愛護動物人士溝通後,暫停安排野豬狩獵隊,改以施打避孕疫苗、搬遷等計畫,當時的計畫為全球首創,也得到香港動保人士支持。隨著計畫逐漸上軌,漁護署也在2019年停止發放許可證,狩獵隊於同年正式解散。

香港城市大學獸醫學院主任王啟熙(Howard Wong)指出,野豬通常不會傷人,但如果遭到威脅還是會視情況反擊,漁護署2017年回覆立法會書面質詢時亦引用王啟熙的研究,在回應中強調:「野豬一般不會主動襲擊人,在受驚或被挑釁的情況下,才可能會出現攻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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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香港有警員驚動受傷野豬,被野豬咬至小腿見骨,野豬則於逃跑時受傷死亡。漁護署隨即宣布將捕捉並撲殺市區野豬。圖片來源/頭條日報

事情在2021年11月出現轉折。由於2020年、2021年野豬傷人事件增加,11月5日政府發信給「野生動物管理諮詢小組」,表示有可能「人道毀滅」市區野豬。11月9日一名員警在北角遭野豬咬傷小腿,12日漁護署便宣布將會捕捉野豬並人道毀滅,推翻過往的政策,主張「捕捉、絕育、搬遷無法控制野豬滋擾」,並於當月撲殺10頭野豬。當時有多個動保團體發起連署,希望署方能撤回決定,超過5萬人聲援依然改變不了漁護署的決定。

龍虎山環境教育中心項目主任及資深導賞員杜振南無奈地說:「這是野豬原本生活的地方,卻開發了成為市區,而且近年資訊傳播快,野豬曝光機會大了,我們就以為野豬數目上升了。」不過到底野豬數量有沒有上升?漁護署曾在2019年利用紅外線相機進行研究,推算全港郊區有1,800至3,300頭野豬,但杜振南認為:「研究沒有說是哪一年的數量,過去也沒有相關研究,到底怎麼樣才算多,沒人說的準。」杜振南同意人類需要替隨意餵食負責,但野豬不應該被視為威脅,他說:「沒有任何一種野生動物是威脅到人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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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統計,從去年11月至今年6月漁護署共撲殺114頭野豬。目前針對修法尚未有時程表,環境及生態局只表示會盡快提交相關修例建議。漁護署則透露,過去一段時間因疫情減少野豬的撲殺,未來會進行更多精準的「人道毀滅」工作。

黃豪賢則認為,漁護署很少巡查野豬熱點,認為當局應先增加資源,他說:「把殺豬人手調去做巡查,豬沒有做錯,犯法的是市民,不應該犧牲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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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1. 希望就三個論點作討論,沒有對錯,只望補充一下,提供更多資料及問題讓大家思考。

    1) 「當時有員警被咬到小腿見骨,漁護署隨即宣布「殺野豬令」,定期捕捉在市區出沒的野豬,將牠們「人道毀滅」。」

    在警員被咬前,漁護署打算人道毀滅習慣於市區出沒的野豬並於立法會提出 (2021/6/28 討論文件)。可見在數月前已部署。政策的轉變未必只因警員被咬事件。

    2) 「龍虎山環境教育中心項目主任及資深導賞員杜振南無奈地說:「這是野豬原本生活的地方,卻開發了成為市區,而且近年資訊傳播快,野豬曝光機會大了,我們就以為野豬數目上升了。」」「杜振南同意人類需要替隨意餵食負責,但野豬不應該被視為威脅,他說:「沒有任何一種野生動物是威脅到人類的。」」

    野豬曝光大了,不只單一的開發因素,試想像,不計郊野地區,單算郊野公園及特別地區佔香港四成土地。如統計準確,三千至四千隻野豬作為除了牛外最大的陸上哺乳類動物分享四成土地,應該不會擁擠到非走到城市不可。另一方面,餵飼野豬的情況嚴重,一個地點可以同時聚集多於五十隻野豬,想必非自然的食物分布可以造成。野豬因有人餵飼到市區討吃,更有可能是惡情循環的開端。

    野豬數量的基線研究沒有先前的結果作比對,所以否定野豬數目上升也只是主觀想法。唯一可以比對人與豬衝突的是歷年關於野豬的求助及投訴數字。根據漁護署數字 (2022/7/11討論文件),2016年起由五百多宗每年上年至2021年一千四百多宗。的確野豬在進口食物為主的香港,對農業即使有衝擊也不會對社會造成重大影響。但如果要重振本地農業,野豬是必須面對的問題,並非不能視為威脅。

    3) 「黃豪賢則認為,漁護署很少巡查野豬熱點,認為當局應先增加資源」

    根據漁護署的資料 (2022/7/11討論文件),黑點共九十二個,遍佈香港各區。試問此人如何掌握巡查熱點的資料作出以上結論,是否在各區有野豬關注組成員作觀察及紀錄可以?

    2021/6/28 討論文件:https://www.legco.gov.hk/yr20-21/chinese/panels/ea/papers/ea20210628cb1-1030-3-c.pdf
    2022/7/11討論文件 :https://www.legco.gov.hk/yr2022/chinese/panels/ea/papers/ea20220711cb1-432-1-c.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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