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李娉婷/綜合報導
如果你看到或聽到有人打哈欠，你可能也會突然有打哈欠的衝動，這是一種經過充分研究的現象，被稱為「感染性哈欠」（contagious yawning）。現在，一項新研究表明，黑猩猩在小便時期可能也有類似現象！日本京都大學一名研究人員在觀察一群圈養黑猩猩時，注意到當有一隻黑猩猩跑去尿尿時，其他同伴看到後也會迅速跟進，找到了「社會感染性排尿」的證據。
近日發表於《當代生物學》（Current Biology）期刊上的一篇論文，描述了這種社會感染性排尿現象。該研究的共同作者、京都大學靈長類動物學家大西繪奈（Ena Onishi）2019年在觀察一群圈養黑猩猩時，注意到了這些靈長類動物有點怪，她說：「牠們似乎有在同一個時間尿尿的傾向。這讓我想起了人類一起上廁所的行為，並且想知道，這可能是那些具有感染性的行為之一嗎？」
感染性行為指的是透過從另一個人身上偵測到該行為，而引發的相同行為。打哈欠也許是最有名的例子：看到別人打哈欠，你也很容易會跟著打哈欠。但據大西所知，還沒有人將排尿作為一種潛在的感染行為進行過研究。
因此，大西花了600多個小時在動物庇護所觀察20隻圈養黑猩猩，記錄每次黑猩猩的尿尿時間，以及動物相對於其他黑猩猩的位置，因為小便會發出聲音，而聽到聲音會比目睹行為更容易。
鏡頭中，研究人員一共捕捉了1,328次排尿事件，在分析了影片後，研究小組證實了他們的猜測：當一隻黑猩猩開始小便時，其他黑猩猩也會迅速跟進。他們的數據還有更微妙的發現，例如，社會地位較低的黑猩猩在看到同伴小便時，更有可能接著小便。和第一隻排尿黑猩猩的物理距離，也增加了其他黑猩猩效法的可能性。
不過，這些動物的社會親密關係似乎並不會影響到感染性排尿，和與人類的感染性哈欠不同，後者確實受到社會親密關係的影響。對這些黑猩猩來說，排尿只是一種輕微的感染性的行為，大西表示，只有大約 10%的排尿事件似乎是受到伸手可及範圍內的其他黑猩猩影響。
研究的共同作者、京都大學的靈長類動物學家山本真也（Shinya Yamamoto）表示，由於人類喜歡一起上廁所，因此這項研究表明，感染性排尿可能有著「很深的演化起因」，這種行為甚至可以追溯到共同祖先。（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是現存和人類親緣關係最近的動物）
為什麼黑猩猩會一起去上廁所？這項研究並沒有明確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研究人員提出了一些理論：感染性排尿可能有助於加強社會連結和增強凝聚力；也可能是一種防禦策略，降低掠食者透過其領土內散落的尿液氣味來追蹤牠們的風險。儘管該研究只涉及圈養黑猩猩，但研究人員懷疑，感染性排尿在野外也可能存在，研究團隊未來可能會調查野生黑猩猩以及其他社會物種的行為。
大西說：「人類和非人類動物都有很多和群居相關的社會現象——我們都會受到他人的影響，即使是日常活動也是如此，例如打哈欠、走路、有節奏的拍打甚至瞳孔大小的變化等行為，在人類和黑猩猩中都具有感染性。我們的研究符合這個框架，表明排尿這種看似簡單的生理行為，也可以在團體內進行社會傳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