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吳昱賢／報導
大象有沒有「人格權」？如果有的話，動物園算不算是「非法監禁」呢？在美國，有動保團體認為紐約布朗克斯動物園（Bronx Zoo）的母象Happy聰明、認知接近人類，應該有「身體自由權」，因而提起訴訟。不過紐約上訴法院*最終認為Happy不符合人的定義，動物園也不算非法監禁。雖然敗訴，不過這是關於動物「人格權」的法律案件中，上訴層級最高的案件，動保團體仍認為這是一大進展。
*註：紐約最高層級的法院名為紐約上訴法院（New York Court of Appeals），為最終審的法院機構，等同於台灣的最高法院、香港的終審法院。
綜合外媒報導，美國動保團體「非人類權利計畫」（Nonhuman Rights Project）曾經手多個關於動物是否有「人格權」的訴訟，希望藉由法律案件爭取動物權益，解放被圈養的動物。2018年，非人類權利計畫申請了Happy的身體自由案，組織創辦人Steven Wise表示：「Happy一直被關在占地一英畝的圍欄內，但在2005的認知實驗中，Happy反覆地摸著自己頭上的記號，牠也是世界上第一支表現出自我認知的大象。」
Steven認為：「Happy是一頭自主、具有複雜認知能力的大象，值得享有法律賦予『人』的權利，我們希望Happy能搬到更寬敞的大象保護區。」這起案件在2020年2月被初審法院駁回，最終此案於今年5月送到由7名法官組成的紐約上訴法院。
紐約上訴法院於14日以5票同意、2票反對作出裁決，認為Happy不符合人的定義，動物園也因此不屬非法監禁。首席法官Janet DiFiore說：「沒有人質疑大象的聰明、同理心和認知能力，牠們絕對值得被關懷和愛。不過身體自由申請旨在保護人類的自由，不適用於像Happy這樣的非人類動物。」
判決書還指出，若將「人格權」擴展到Happy身上，讓牠擺脫動物園，將會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裡面寫道：「若開出先例，現代社會將產生巨大的不穩定影響。這樣的決定將使人們對寵物所有權、服務性動物的使用，及農場動物、展演動物、實驗動物的存在產生懷疑。」
針對判決，布朗克斯動物園感謝法官，也指出：「Happy沒有受到非法監禁，也不是人類，牠是隻受到良好照顧的大象，是一隻受到尊敬的偉大動物，平時牠會游泳，也會覓食，就跟一般大象沒有差別。」話鋒一轉，布朗克斯動物園開始抨擊非人類權利計畫：「非人類權利計畫組織只是想利用Happy來推動他們的議題，他們並不真的關心Happy，這起官司只顯示了他們願意犧牲Happy的身心健康來開創先例。」
不過有兩名法官認同動保團體的主張，Rowan Wilson與Jenny Rivera在反對意見書中以尖銳的措辭為Happy發聲，Jenny寫道：「Happy被關押在一個對牠來說不自然的環境中，牠無法過著普通大象擁有的生活，監禁的本質是不人道且不公平的。這是一個對文明社會的侮辱，Happy被關押的每一天，人類的人性也在不斷地被削弱。」Rowan則說：「當多數人說『不，動物不應擁有權利』時，我替動物物擔心，但我更擔心的是，這個答案也否定且貶低了人類理解、同理和關懷的能力。」
由於紐約上訴法院是終審法院，不得再替出上訴。對此，Steven並不氣餒：「我很高興成功說服了兩位法官，在關於動物人格權的案件中，這起案件上訴的層級最高。」他說：「我們在加州還有一起類似的案件，我們計畫在更多州和其他國家提出更多告訴。我們將仔細研究我們失敗的原因，盡力確保這種情況不會再次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