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三種紅毛猩猩,但都已經被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列為離滅絕只差一步的極危物種。婆羅洲是紅毛猩猩的重要棲地,印尼政府也在當地展開保育計畫,最近卻有研究發現,婆羅洲仍有不少民眾非法捕殺紅毛猩猩,高達三成的民眾曾經聽說鄰居獵殺紅毛猩猩。
綜合外媒報導,根據一篇發表在《自然保護科學與實踐》(Conservation Science and Practice)期刊的研究,儘管獵殺紅毛猩猩是犯罪行為,但研究人員在婆羅洲調查的79個村莊中,至少有30%的村民聽說過村里有人獵殺紅毛猩猩。
婆羅洲是世界上被最多國家管轄的島嶼,全境由印尼、馬來西亞及汶萊三國管轄。被稱為「婆羅洲猩猩」的紅毛猩猩是目前僅存三種紅毛猩猩的其中一種,另外兩種為蘇門答臘猩猩和塔巴努里猩猩。三種紅毛猩猩都是極危物種,數量最多的婆羅洲猩猩也只有不到70,000隻,蘇門答臘猩猩則僅存14,000隻、塔巴努里猩猩800隻,婆羅洲猩猩為婆羅洲特有種,蘇門答臘猩猩與塔巴努里猩猩則都生活在蘇門答臘島上。
根據一份2007年的研究,婆羅洲民眾殺死的紅毛猩猩數量大約為2,000至3,000隻(每年?)。為此,印尼政府自2000年至2019年在婆羅洲投入了10億美元保護紅毛猩猩,那麼這些保育計畫成效如何?
研究團隊邀請當地社區團體協助,於2020年和2021年進行訪談,詢問村民有關紅毛猩猩的相關問題,像是「你村裡上一次有人殺猩猩是什麼時候?」、「你是否見過紅毛猩猩屍體」等。領導該研究的昆士蘭大學研究員艾米莉(Emily Massingham)表示說:「我們發現獵殺行為仍在發生,其中很大一部分發生在過去5年內。有30%的村莊在過去5到10年內有居民獵殺紅毛猩猩的證據,我們感到很震驚。」她指出,人們可能會因為害怕或因紅毛猩猩入侵花園或農田而殺死牠們,她感慨:「任何對猩猩的殺戮都可能對牠們的族群造成巨大影響,因為牠們是繁殖緩慢、壽命長的動物。」
除此之外,異域寵物貿易的興起也使得紅毛猩猩幼崽成為犯罪集團的目標,通常這種情況下母親猩猩也會被殺死。此外,某些聚落仍有吃猩猩肉的習慣。那麼印尼政府所投入的保育資源是否有效?艾米莉無奈地說:「結果我們發現,即使村莊附近就有保育計畫,對於人們的態度及影響仍相當有限。」
為了衡量民眾的觀念,研究人員還要求村民對於目擊鄰居殺死紅毛猩猩作出評論,艾米莉透露,這題的唯一正解是「不應該打擾野生動物」,但只有40%的受訪者給出類似的回答。艾米莉建議,保育計畫應該與社區合作,設計方法來解決問題,她解釋:「印尼政府耗費大量的資金來幫助紅毛猩猩,但可能沒有給予社區足夠的資金。這些村莊有許多居民都是自給自足,可能與野生動物之間有緊張關係。」
未參與研究的多倫多約克大學的猩猩專家安妮(Anne Russon)博士表示,該研究結果「令人不安和悲傷,但完全可預期」;另一沒有參與該研究的密西根大學生物學教授安德魯(Andrew Marshall),已在婆羅洲研究猩猩已經27年,他也表示:「我感到悲傷,但並不感到驚訝。」
安德魯表示:「關於獵殺瀕危物種的研究非常困難,因為居民往往不願意透露,害怕被檢舉或被貼上標籤。因為這些原因,我想真實的情況應該比這篇研究的結果更加嚴重。」他嚴正呼籲:「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紅毛猩猩的族群狀況有所改善。如果不採取其他有效的保護干預措施,紅毛猩猩將走上滅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