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吳昱賢 綜合報導
別再笑馬臉長了，牠們其實比你想的還會「做表情」！英國朴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的動物行為學家近日發表研究，揭開馬匹表情的奧祕，證實牠們不只能動耳朵，還有超過20種臉部動作，用來表達友善、專注、攻擊、甚至是想玩耍的情緒。
這項研究發表於科學期刊《PeerJ》，是目前最全面的馬匹臉部行為分析研究。研究團隊以「馬匹面部動作編碼系統」（EquiFACS）為基礎，分析了36匹家養馬在72小時內的自然互動，蒐集了多達805個臉部表情組合，彷彿替馬臉寫了一本「情緒語言辭典」。
「我們發現馬匹會根據不同的情境，用不同的臉部動作組合來溝通。」該研究第一作者凱特·路易斯博士（Dr. Kate Lewis）說。舉例來說：
- 當牠們在生氣或警告其他馬時，會出現耳朵向後貼平、眉毛上揚、鼻孔擴張、頭低下等動作
- 當牠們在關注某件事時，耳朵則會向前豎起並靠近，頭部抬高以利觀察
- 而在玩耍時，馬匹會嘴唇分開、下唇下垂、下巴抬起、眼白變多，甚至露出一種和黑猩猩、小狗玩耍時類似的「大笑臉」。
路易斯說：「這種打開嘴巴、耳朵扁平的『玩耍臉』，可能是哺乳動物間早期進化就出現的溝通手段，讓對方知道：『嘿，我不是要打架，是在玩！』」
長久以來，馬耳朵的位置一直被視為馬匹心情的指標，耳朵向前代表開心，向後則表示痛苦或不悅。但本研究指出，這種解讀其實太過簡化。研究團隊發現，在馬匹的友善互動中，牠們往往表情平靜，沒有明顯的耳朵動作。「不動，也許就是開心的表現。」共同作者普魯普斯博士（Dr. Leanne Proops）說，這提醒我們必須「看整體情境，而非單一動作」。
此外，研究還發現一項前所未見的臉部動作「AUH21」：由下頜肌肉（platysma）牽動，會讓馬的臉頰變緊、輪廓變明顯。這種動作過去只在人類和長臂猿身上記錄過，未來有望成為跨物種情緒比較的參考指標。
除了與馬互動更流暢，這份研究成果也為獸醫與照護者提供了評估馬匹壓力與痛苦的新工具。普魯普斯說：「現在全球有超過六千萬匹馬，這份表情圖鑑對提升馬匹福祉、改善飼育與訓練環境將非常有幫助。」她指出，透過標準化的表情判讀工具，能協助人類更準確掌握馬匹的內心狀態，避免誤判恐懼為叛逆，也讓訓練與照護更貼近馬的需求。
另一項由法國國家農業研究院（INRAE）與圖爾大學（Université de Tours）進行的研究，則觀察了馬匹在「期待正面或負面事件」時的行為與表情差異。
研究發現，當馬知道自己即將被放牧時，會顯得興奮且期待，會更快奔向草地，表現出擺頭、嗅聞地面、半閉眼等開心動作；相反地，若牠預期會被單獨帶離群體，就會出現心跳上升、耳朵貼後、鼻孔擴張等壓力跡象。這些微妙的情緒變化，搭配馬臉的細緻變化與身體姿勢，為人類理解動物主觀感受提供了更強的佐證基礎。
從「玩樂嘴」到「焦慮眼」，馬的臉其實藏著滿滿的訊息。這項研究不只是馬臉解碼，更是對人與動物溝通的一次突破。路易斯笑說：「這項成果改變了我們理解馬匹情緒的方式，也讓照護變得更有同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