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癡?阿根廷新任狂人總統 愛狗愛到複製牠、向牠諮詢政策建議

記者 李娉婷/綜合報導

11月19日星期日,阿根廷極右翼候選人、自由主義經濟學家米雷伊(Javier Milei)以55.8%的得票率贏得大選,成為下任阿根廷總統。展開競選活動以來,米雷伊以廢除中央銀行、將官方貨幣改為美元、限制墮胎、反對學校進行性教育、支持人體器官買賣合法化等主張而引起國際社會關注,有「阿根廷川普」之稱,但在這些政見之外,他的毛家人也在大選中搶盡鋒頭。

不過,米雷伊幾隻愛犬在大選中的形象,可能和你預想中的增加民眾好感度有落差:他養了5隻「複製狗」,並且會向牠們尋求「政策建議」。此外,米雷伊還宣稱,是過世的愛犬向他傳達了上帝讓他成為阿根廷總統的使命。

在一場活動上,米雷伊展示收到的贈禮,畫作上描繪的是他的愛犬柯南。   取自EL ESPAÑOL

今年8月,在米雷伊於阿根廷總統初選中獲得令人驚訝的最高票時,他在喧鬧的人群面前抓起麥克風,首先向柯南(Conan)、穆瑞(Murray)、彌爾頓(Milton)、羅伯(Robert)和盧卡斯(Lucas)表示感謝——這幾個名字的主人並非人類,用米雷伊的說法,是他「四隻腳的孩子」。

許多人都會把心愛的動物稱為孩子,不過,從「技術」上來說,這5隻狗並非任何動物的後代,牠們都出生於美國紐約州北部一間實驗室,是用米雷伊已故愛犬「柯南」的基因培育而成的複製狗。

2004年,米雷伊領養了一隻英國獒犬,以1982 年的電影《王者之劍》(Conan the Barbarian)主角名字將其命名為柯南,米雷伊認為這隻狗拯救了他的一生,在他感覺被拋下時,和他一起度過了無數個聖誕節。阿根廷記者岡薩雷斯(Juan Luis González)在一本名為《狂人》(El Loco,暫譯)、未經米雷伊本人授權的傳記中表示,米雷伊真的把柯南視如己出,認為柯南是他的真愛與至愛。

把動物視作自己孩子的人不少,但米雷伊對柯南的執著似乎又更深了一些,不僅在競選期間——柯南過世多年後——仍多次在活動上提到牠,2017年10月柯南過世後,米雷伊也向心靈學家(parapsychologist)和靈媒(telepathist)尋求幫助。米雷伊稱,在一次的感應中,死去的柯南向他透露了上帝讓他成為阿根廷總統的使命,當時柯南讓他知道,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在2000多年前,那時他們是羅馬競技場的獅子和角鬥士,但雙方沒有搏鬥,因為他們注定會在未來聯手。

在柯南死後不久,2018年,米雷伊付了5萬美元給美國公司「永寵」(PerPETuate,暫譯),用柯南的基因複製新狗,最後成功培育出5隻小狗,其中一隻延續柯南的名字,繼續作為他的兒子,另外四隻則以幾位保守派經濟學家之名命名,被米雷伊視為他的「孫子」。事實上,米雷伊早有複製柯南的想法,2014年時,他花了1,200 美元保存柯南的基因,當時他在電子郵件中告訴基因保存公司,這隻狗就是他的生命,而目前初代柯南還有些細胞被冷凍保存中。

永寵公司共同創辦人、經營者葛拉斯彼(Ron Gillespie)表示,複製一隻狗通常需要100多個卵子,或者說需要5到10隻狗一年的卵子,這些卵子是透過手術從捐卵的狗身上採集而來。之後,科學家會從每個卵細胞中取出細胞核,清除其中的DNA,再將需要複製的寵物DNA插入其中,接著用電流刺激卵細胞,讓兩者融合,形成胚胎,最後將其中10到15個胚胎植入代孕狗的子宮中。

PerPETuate公司網站上大篇幅展示了米雷伊和他的複製狗。   截自PerPETuate官網首頁

不過,一些生物倫理學家和動物福利團體對複製寵物的倫理提出質疑,一方面是因為它利用動物捐卵及孕育複製的胎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世界上已經有數百萬隻還沒有人要的寵物。研究人類和狗之間關係的生物倫理學家皮爾斯(Jessica Pierce)就指出,與一般的狗懷孕相比,複製技術破壞了更多的胚胎,而這似乎和米雷伊的信念有所矛盾——他曾承諾會嘗試禁止墮胎,因為他認為生命始於受精。

不過,米雷伊對這些毛孩的愛中,最具爭議的還是:他似乎在向這些狗尋求政策建議。阿根廷媒體報導稱,米雷伊曾私下說過,他從他的狗那裡獲得了競選策略的建議;在受訪被問到此事時,米雷伊也含糊其詞,稱「我在家裡做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令人難以捉摸這件事的真假;在一場競選活動的閉幕式中,他則稱他的狗是「世界上最好的策略家」。

2018年,米雷伊和他的複製愛犬在家中合照。   取自The New York Times

在接受西班牙報紙《20分鐘報》(20minutos)採防時,岡薩雷斯則對本已不穩定的阿根廷出現這樣一位「不穩定的領導者」表示擔憂,他:「我能說的是,他是一個不穩定的領導者,他非常明顯的情緒失衡,他用向狗辦公室諮詢的結果做決定。」岡薩雷斯進一步表示,米雷伊相信這些狗在不同領域為他提供建議,一隻在政治領域,另一隻在經濟領域,另一隻則給他廣泛建議。

而米雷伊對複製技術的支持,不僅在於實際複製了自己的愛犬,競選期間他曾說過,複製技術可能會在他的政府中佔有一席之地,並表示如果當選,他會任命一位職涯中致力於複製動物的阿根廷科學家,來擔任國家科學委員會的負責人。

米雷伊提出的社會政策、經濟政策都有別於傳統政治人物,究竟這位狂人上任後,是否會將他的驚人政見轉換為實際政策,還有待觀察,但他的科學信念——除了上述的通靈、對複製技術的想法外,他也否認人類在氣候變遷中的作用,著實令許多科學家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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