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群收養流浪一角鯨 有望誕下神秘雜交後代“Narluga”

記者 李娉婷/報導

在自然界中,屢屢能見到跨物種友誼、跨物種家庭的案例,每當發生時,總是會令人感到驚奇,亟欲探究,在加拿大,就有一個由「白鯨」(Beluga)和「一角鯨」(Narwhal)組成的家庭備受科學家關注。在被白鯨群收養多年後,如今這隻雄性一角鯨已經性成熟,專家們正在觀察牠是否會和其他白鯨交配,產生一種被稱為「Narluga」的雜交種。

這隻和白鯨一起生活的雄性一角鯨目前約12歲,看起來相當健康,社交能力很強。   取自Smithsonian Magazine

這個奇特的鯨魚家庭2016年在加拿大聖羅倫斯河(St. Lawrence River)首次被發現,當時加拿大非營利組織「海洋哺乳類研究教育小組」(GREMM)的科學家正在使用無人機研究白鯨的社會行為,結果發現,這群以雄性為主的白鯨似乎收養了另一隻雄性一角鯨!而這隻一角鯨也相當適應,自從那時以來一直待在白鯨群中,現在,一角鯨估計有12歲了,已經達到性成熟,研究人員正在觀察牠是否會和白鯨交配。

雄性和雌性白鯨往往生活在不同的鯨群,在交配期間,雄性白鯨會形成「聯盟」來接近雌性、吸引牠們,GREMM主席兼科學總監米修(Robert Michaud)指出,被收養的雄性一角鯨需要和白鯨群的雄性夠親近,才能成為聯盟的一部分,而牠的表現似乎還不錯,2018年時,米修曾表示:「牠的行為就像是這群男孩的其中之一,這就像是一個青少年組成的大型社交球,牠們會玩一些社交、和性有關的遊戲。」

白鯨和一角鯨同屬一角鯨科(Monodontidae),且同在北冰洋(Arctic Ocean,又稱北極海)遊蕩,不過在冬季海冰形成時,白鯨會向南遷徙,一角鯨則是留在北極,在冰層覆蓋的水域度過長達5個月的時間。這兩個物種在野外很少互動,因此研究人員一角鯨加入白鯨群感到驚訝,氣候變遷被認為是可能原因之一,因為它在持續改變動物的北方棲地,未來兩個物種間可能會有更多互動。

而兩種物種的雜交後代「Narluga」,也不是人們的憑空想像,事實上,白鯨和一角鯨的雜交已經發生過幾次了。科學家對於Narluga的猜測存在多年,但直到2019年,一具頭骨的DNA分析結果,才證實了牠們難以捉摸的存在,這具頭骨來自一位自給自足的因紐特獵人,他在1980年代於格陵蘭島獵捕了3隻奇怪鯨魚,並將其中一隻的頭骨保存了下來,這具頭骨和白鯨、一角鯨的頭骨都不同,它的上顎長有小牙齒,下顎的牙齒則類似螺旋狀,之後科學家取得這具頭骨並進行DNA分析,結果證實它屬於第一代Narluga。

左圖a為一角鯨頭骨;b為Narluga白鯨;c為白鯨白鯨。右圖為Narluga想像復原圖。   取自CBC.ca

米修:「我們知道雜交是有可能的……它確實發生過幾次。」若這隻加入白鯨群的一角鯨能夠和白鯨交配、繁殖,研究人員就能更深入了解神秘的Narluga,目前科學家還無法得知Narluga是否具有生殖能力,雖然大多數雜交種能活到成年,但像騾(馬和驢雜交)這樣的雜交種無法生育,而彪(雄獅和雌虎雜交)則具有些微生殖能力。

這個特別的鯨群將在3月下旬回到聖羅倫斯河,除了觀察一角鯨和白鯨是否會交配繁殖外,科學家也在準備研究牠們的交流,目前研究人員還不清楚一角鯨是否能聽懂白鯨的發聲。米修說:「這很好玩,很有趣,對於我們在白鯨中追蹤的這隻一角鯨的生活來說,這也是非常強大、有用的資訊,如果牠過得不錯,牠可能會在這個鯨群待上40年──牠們能活到60甚至8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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