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體型巨大,但海牛其實是非常怕冷的動物,無法在攝氏20度以下的水域生活。在美國佛羅里達州,每年都會有大量海牛來「避冬」,依靠沿岸發電廠排出的溫水保持溫暖。然而,隨著美國將重心轉向綠能發電,這些海牛恐怕將無處可去,專家呼籲政府替海牛尋找「替代棲息地」並制定轉移計畫,避免海牛數量銳減。
綜合外媒報導,無法在低於攝氏20度的環境下生存的海牛,原本就會前往佛羅里達州附近的溫暖的水域,不過人為開發破壞了大多數的水牛棲息地,這使得牠們近50年都依靠著「人工棲息地」生存——天然氣、煤炭發電廠。
目前佛羅里達州水域估計約有8,800隻海牛,和1990年代的約2,000隻相比已有大幅進步,牠們的生存狀況也因此在2017年從瀕危降為受威脅。不過這並不代表海牛的保育前景樂觀,保育團體與專家們擔憂,隨著美國逐步淘汰天然氣與煤炭發電廠,這些海牛該何去何從?
非營利組織 Defenders of Wildlife專員、海牛專家伊莉莎白(Elizabeth Fleming)解釋:「因為大西洋沿岸的溫暖水域幾乎都被開發,海牛的天然覓食地已不復存在,我們有義務替牠們尋覓新的棲息地。」
事實上,海牛面臨的問題比想像複雜許多。海牛雖然可在發電廠附近生存,但發電廠周圍因水污染導致海牛主食海草大量消失。2011年至2019年間,印地安河濱有高達19,000公頃的海草死亡,佔總面積的58%。即使海草數量銳減,但這些海牛仍離不開發電廠,在 2021至2022 年間,有 1,900 頭海牛在發電廠周圍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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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育團體「拯救海牛」(Save the Manatees)創辦人帕特(Pat Rose)表示:「人們需要經歷一場悲劇才能理解海牛的處境。每年有這麼多動物死亡,現在佛羅里達野生動物委員會的科學家都不進行屍體解剖了。」「拯救海牛」於2024年初發佈的報告指出,必須立即開始制定「安置海牛」的計畫,才能避免海牛族群數量雪崩式的下降。
佛州政府避免更多海牛餓死,曾在2020至2022年向海牛「派發」生菜,總共投食了27噸生菜,使海牛數量小幅恢復,2023年冬季期間已暫停投食計劃。但這樣的計畫治標不治本,最急迫的還是要趕緊替海牛尋找「替代棲息地」。
對此,佛羅里達野生動物委員會表示,去年(2023)底政府修復了一處溫水海域,並將其劃設成「保護區」,禁止船隻進入;另外從2015年開始,州政府建造了一系列不同大小的「人工避難所」,以太陽能、加熱系統供海牛避冬,總面積達4公頃。
在佛羅里達州的其他地方,科學家正在大型水槽中試驗種植海草,並將其移植到印度河潟湖。佛羅里達大西洋大學正在建立一個海草苗圃,希望能培育出快速生長、能抵禦污染的海草品種。
即使非營利組織、政府、科學家都分頭開始種植海草計畫,但對於海牛的未來,帕特心中滿是擔憂:「即使是最樂觀的情況,海草要恢復至可讓海牛自然生長的程度,至少還需要12至17年。」至於移動或安置海牛,這更是一個漫長且昂貴的過程,帕特表示:「政府也承認,人類花了50年的時間讓海牛對發電廠產生依賴,要讓牠們改變這個習慣,可能需要同樣長的時間。」
即便如此,帕特依然保有一絲希望,他說:「關鍵是找到擁有溫水的地區,我們不會只關注天然的環境,人工的環境也是一條方向。我們需要結合新舊技術,幫海牛找到一條活下來的道路。」